(請注意，由於本文首先發表，因此為網誌上的第一篇文章。但邏輯上應先讀序言，再讀本文，然後是(二)和(三)。請依此次序閱讀。)
以下我要說的是關於國家民族的觀念，但絕不是一般所謂愛國愛港的意思，懇請大家耐心看下去。
最近，由於反送中的關係，不少香港人都去求外國人幫助，其中很多都是大學生。我能夠明白人們何以要反北京，反中共。但我無法明白何以要投靠外國人，達至媚外的程度，扛人家的國旗，奏人家的國歌，來爭取自己的理想。一方面說不屈服強權暴政，另一方面爭着要投靠外國，一樣是奴性，一樣的無骨氣。眼見這是自己的同胞，怎不令人痛心疾首?
反送中突顯出香港長久以來一個很大的問題，就是大部分的香港人無國家民族的歸屬感。港獨和本土派的人認為香港人已經具備成為一個民族的條件，香港人就是個民族，可以成為一個國家。那為什麼在危難的時候，這些人不出來建立香港人的民族自信，團結香港人，自己救自己， 而紛紛媚外，要人認同，要人打救? 可見這些說法是無根的，站不住腳的，只是一種捷徑，捨難取易，為自己找條出路，但卻是條歪路。
我是香港人，但我同時是中國人。如果大家認為我以下的說法是有道理的話，我相信大部分的香港人都會認同自己是中國人。說自己是一個國家的人(例如中國人)的時侯，我們必需要認清一件事，就是政權不等於國家民族。美國有很多人反對特朗普，但他們以做美國人為榮。法國黃背心運動，示威者叫馬克隆下台，但同時高舉法國國旗。一個政權(包括政府、領袖和政黨)，如果得到大部分國人的認同，它在現實中就能代表這個國家，如果它得不到認同，它就不能在現實中代表這個國家。這是個代表(represent)的問題，而不是一個等於/是(is)的問題。我不認同它代表我的國家民族，不等於我就要否認我的國家民族。國家觀念是獨立於並且高於政權觀念的。政權可以更替，但國家仍然可以延續下去。我們不需要因為不滿一個現實的政權，而否認自己國民的身份，正如上面提到美國和法國的例子。今日有人反對北京和中共，這是反對政權，如果同時候又反對、否認自己中國人的身份，這就是把國家和政權兩者混淆了。分清楚國家和政權是兩個不同的觀念，有高有低，這一點至為關鍵。
那國家民族應該怎樣界定，由什麽來代表呢？我怎麼可以說我是這個國家民族的人呢？國家是由這個民族的歷史文化傳統來界定的。中國是由自己幾千年的歷史文化傳統來定義的。中國人就是那些由這個歷史文化傳統塑造出來的人，就是我們。這樣說好像很抽象，但必需是這樣才可使國家民族的意識經得住現實中的變遷而存在下去。這不單是觀念的問題，也是現實的問題，不然的話，你認同這個政權時，你就是這個國家的人，不認同的時侯，你就不是這個國家的人，那你到底是什麽人呢？
知道了國家是由自己的歷史文化傳統而不是現實的政權來界定和代表之後，為什麽說香港人就是這個意義下的中國人呢？因為我們都是由這個歷史文化傳統塑造出來的。港獨和本土派的人說香港有自己的本土文化。這當然，每個地方都有自己的本土文化，但不見得每個地方都是一個國家。本土文化下面有更深層次的國家民族文化傳統。香港的本土文化下面就是中國的文化傳統。 當然也有西方的觀念，但中國文化的影響更大。這不單是抽象的觀念，在現實中也有表現，例如我們用中國姓名，說中文(不論是粵語或普通話)，寫中文，過中國節日，講孝道，講仁義，說良心，說良知，這些都是中國文化，都是我們的核心價值，都成為我們生命的一部分。只要我們有這種自覺，承認這種自覺，我們就能有國家民族的歸屬感，就能做一個真正的中國人。當然，如果你經過這種反省，而沒有這種自覺，這種認同的話，那你就不是中國人。這沒問題，這是你經過思考的選擇。我反對的是沒有經過這種反省自覺，單純為了反對現實的政權或是一些現實的不滿而否定自己中國人的身份，甚至紛紛投靠外國人的這種做法。如果能這樣想想，我相信大部份的香港人，包括年輕人，都不難認為自己是中國人，真正意義下的中國人。
身為中國人，我們就可以看到自己國家民族的強韌的生命力。幾千年來，我們有輝煌的時候，也有苦難的時候。遠的不說，就是清末至今的百多年來，中國人經歷過列強侵華，軍閥割據，八年抗戰，國共內戰，文化大革命這些劫難，依然屹立至今，沒有淹沒在歷史的洪流中。 我敢說，在這世上，古往今來，沒有一個民族有這種生命力。這都是因為中國的歷史文化傳統支撐起來的。這個傳統當然有壞處，有黑暗面，但其好處，光明面更多，值得我們以此為榮，以此為傲。在危難的時候，中國的歷史文化傳統就是我們民族自信的根據和民族勇氣的來源，使我們無需要托庇於他人，搖尾乞憐，而能頂天立地，真而為人。
當然我不是說有這種中國人的自覺就能解決香港現在的問題，所謂遠水救不了近火，眼前的問題都是政治經濟的問題，需要政治經濟的方法去解決。但是如果我們沒有根本性的身份認同、歸屬感和自信，在有困難，有不滿的時候，我們就分外容易迷失，沉淪，而使我們走向偏激，離開解決問題的道路越來越遠。
這個中國人身份認同上的迷失一日無改善，香港人一日都不會有真正的歸屬感，只會一直飄蕩無根。再多的社會運動 ，再多的抗爭，再多爭取自由，民主，公義的努力，都是沒有堅實的立足點的。現在有人提出去做世界公民(world citizen)，去擁抱普世價值(universal values)就可以了。這些說法其實是站不住腳的。先說世界公民。這個世界仍然是由一個一個國家組成的，沒有一個叫世界的實體。除非今日就有一個大同世界，否則世界公民只是個目標，不是現實，沒有實質所指。世界公民的原意是希望每個國家的國民在尊重自己，尊重別國的前提下，尋找共同的價值觀和理想，去建立無國界的大同社會。所以一個人如沒有真正成為一個國家的國民前，是不會成為一個世界公民的。至於普世價值，其實大部分都是源自西方，不見得普世到那裏去。當然這些觀念，如果是好的，無論它源出那裏，都應該值得學習，這點我完全同意。如同五四運動提出科學和民主，這些觀念都來自西方，都值得學習。 只是在學習的同時，我們必需認識到這些是西方的觀念，不包含其他文化包括中國文化的成分。今日為了崇洋，硬要把西方說成普世，就是誤導。事實上很多這些觀念或它們的原始想法，在中國的傳統文化裏早就有了。我們說仁愛公義，孔孟早就講仁義。我們說世界公民，禮記早就提出大同理想。我們說進步革新，易經早就有自強不息的說法。以上我只是隨便舉些例子，如果大家要找更多證據，肯定能夠找得到，只是願不願意去找而已。當然我不是說中國文化是完美的，很多觀念包括自由，民主，人權，西方都有很多地方值得我們學習，而這也是中國傳統文化現代化過程中必不可少的。但如果在這個過程中，我們只認定西方是唯一的楷模，唯一的典範，而忽略中國文化，這就錯了。關於這點，很多學者已反覆論述過了，我不認為我能說得比他們更好，所以也不多說。如果我們循以上的思路一直想下去，就不難發現今日推崇所謂的普世價值，是崇尚西方，掩埋自己固有價值從而矮化自己的做法。綜上所述，沒有國家觀念的人是不會成為真正的世界公民，沒有認識到自己文化傳統價值的人是不會擁抱到真正的普世價值。如果我們要從這些所謂世界公民，普世價值的說法中去尋找歸宿，只會越發迷失，越發飄蕩無根。
如果今日我們生在一個西方國家，當個法國人很容易就認識到自己法國人的身份，當個英國人也很容易認識到自己英國人的身份，當個美國人就更不用說。偏偏今日的香港人，中國人在認識自己國民身份的時候，卻如此困難。此中當然有我們自己的歷史原因，但也不能不說是一種悲哀。而更悲哀的是意識到這個身份認同危機的人卻少之又少。試問今日還有誰會從歷史文化的角度來認識國家的真義?還有誰會說中國傳統文化的價值?還有誰能認識到自己在真正意義下中國人的身份並且有膽識去承認? 還有誰可經過理性的思考然後發現以上所述的真是一個正確的方向? 搞不好這些人還會成為恥笑和指罵的對象。大家看這篇文章能看到這裏其實已經非常難得了。所以有類似上述關於國家民族，文化傳統認同想法的香港人，有這些想法的中國人，是寂寞的。這種寂寞有時侯甚至是近乎絕望的。但每感到絕望之時，我就會想起魯迅在《吶喊》自序中說到的一件事: 一天，魯迅的一個朋友來看他，勸他寫些文章。魯迅說:「假如一間鐵屋子，是絕無窗戶而萬難破毀的，裏面有許多熟睡的人們，不久都要悶死了，然而是從昏睡入死滅，並不感到就死的悲哀。現在你大嚷起來，驚起了較為清醒的幾個人，使這不幸的少數者來受無可挽救的臨終的苦楚，你倒以為對得起他們麼？ 」。但這位朋友說:「然而幾個人既然起來，你不能說決沒有毀壞這鐵屋的希望。」。魯迅最後也被這位朋友說服了。我想，在這條寂寞的路上如果偶爾能遇到一些同路人，就能證明中國人還是有希望的，香港人還是有希望的。這就是我為此文的原因，願與各位有心人共勉之。
以下我要說的是關於國家民族的觀念，但絕不是一般所謂愛國愛港的意思，懇請大家耐心看下去。
最近，由於反送中的關係，不少香港人都去求外國人幫助，其中很多都是大學生。我能夠明白人們何以要反北京，反中共。但我無法明白何以要投靠外國人，達至媚外的程度，扛人家的國旗，奏人家的國歌，來爭取自己的理想。一方面說不屈服強權暴政，另一方面爭着要投靠外國，一樣是奴性，一樣的無骨氣。眼見這是自己的同胞，怎不令人痛心疾首?
反送中突顯出香港長久以來一個很大的問題，就是大部分的香港人無國家民族的歸屬感。港獨和本土派的人認為香港人已經具備成為一個民族的條件，香港人就是個民族，可以成為一個國家。那為什麼在危難的時候，這些人不出來建立香港人的民族自信，團結香港人，自己救自己， 而紛紛媚外，要人認同，要人打救? 可見這些說法是無根的，站不住腳的，只是一種捷徑，捨難取易，為自己找條出路，但卻是條歪路。
我是香港人，但我同時是中國人。如果大家認為我以下的說法是有道理的話，我相信大部分的香港人都會認同自己是中國人。說自己是一個國家的人(例如中國人)的時侯，我們必需要認清一件事，就是政權不等於國家民族。美國有很多人反對特朗普，但他們以做美國人為榮。法國黃背心運動，示威者叫馬克隆下台，但同時高舉法國國旗。一個政權(包括政府、領袖和政黨)，如果得到大部分國人的認同，它在現實中就能代表這個國家，如果它得不到認同，它就不能在現實中代表這個國家。這是個代表(represent)的問題，而不是一個等於/是(is)的問題。我不認同它代表我的國家民族，不等於我就要否認我的國家民族。國家觀念是獨立於並且高於政權觀念的。政權可以更替，但國家仍然可以延續下去。我們不需要因為不滿一個現實的政權，而否認自己國民的身份，正如上面提到美國和法國的例子。今日有人反對北京和中共，這是反對政權，如果同時候又反對、否認自己中國人的身份，這就是把國家和政權兩者混淆了。分清楚國家和政權是兩個不同的觀念，有高有低，這一點至為關鍵。
那國家民族應該怎樣界定，由什麽來代表呢？我怎麼可以說我是這個國家民族的人呢？國家是由這個民族的歷史文化傳統來界定的。中國是由自己幾千年的歷史文化傳統來定義的。中國人就是那些由這個歷史文化傳統塑造出來的人，就是我們。這樣說好像很抽象，但必需是這樣才可使國家民族的意識經得住現實中的變遷而存在下去。這不單是觀念的問題，也是現實的問題，不然的話，你認同這個政權時，你就是這個國家的人，不認同的時侯，你就不是這個國家的人，那你到底是什麽人呢？
知道了國家是由自己的歷史文化傳統而不是現實的政權來界定和代表之後，為什麽說香港人就是這個意義下的中國人呢？因為我們都是由這個歷史文化傳統塑造出來的。港獨和本土派的人說香港有自己的本土文化。這當然，每個地方都有自己的本土文化，但不見得每個地方都是一個國家。本土文化下面有更深層次的國家民族文化傳統。香港的本土文化下面就是中國的文化傳統。 當然也有西方的觀念，但中國文化的影響更大。這不單是抽象的觀念，在現實中也有表現，例如我們用中國姓名，說中文(不論是粵語或普通話)，寫中文，過中國節日，講孝道，講仁義，說良心，說良知，這些都是中國文化，都是我們的核心價值，都成為我們生命的一部分。只要我們有這種自覺，承認這種自覺，我們就能有國家民族的歸屬感，就能做一個真正的中國人。當然，如果你經過這種反省，而沒有這種自覺，這種認同的話，那你就不是中國人。這沒問題，這是你經過思考的選擇。我反對的是沒有經過這種反省自覺，單純為了反對現實的政權或是一些現實的不滿而否定自己中國人的身份，甚至紛紛投靠外國人的這種做法。如果能這樣想想，我相信大部份的香港人，包括年輕人，都不難認為自己是中國人，真正意義下的中國人。
身為中國人，我們就可以看到自己國家民族的強韌的生命力。幾千年來，我們有輝煌的時候，也有苦難的時候。遠的不說，就是清末至今的百多年來，中國人經歷過列強侵華，軍閥割據，八年抗戰，國共內戰，文化大革命這些劫難，依然屹立至今，沒有淹沒在歷史的洪流中。 我敢說，在這世上，古往今來，沒有一個民族有這種生命力。這都是因為中國的歷史文化傳統支撐起來的。這個傳統當然有壞處，有黑暗面，但其好處，光明面更多，值得我們以此為榮，以此為傲。在危難的時候，中國的歷史文化傳統就是我們民族自信的根據和民族勇氣的來源，使我們無需要托庇於他人，搖尾乞憐，而能頂天立地，真而為人。
當然我不是說有這種中國人的自覺就能解決香港現在的問題，所謂遠水救不了近火，眼前的問題都是政治經濟的問題，需要政治經濟的方法去解決。但是如果我們沒有根本性的身份認同、歸屬感和自信，在有困難，有不滿的時候，我們就分外容易迷失，沉淪，而使我們走向偏激，離開解決問題的道路越來越遠。
這個中國人身份認同上的迷失一日無改善，香港人一日都不會有真正的歸屬感，只會一直飄蕩無根。再多的社會運動 ，再多的抗爭，再多爭取自由，民主，公義的努力，都是沒有堅實的立足點的。現在有人提出去做世界公民(world citizen)，去擁抱普世價值(universal values)就可以了。這些說法其實是站不住腳的。先說世界公民。這個世界仍然是由一個一個國家組成的，沒有一個叫世界的實體。除非今日就有一個大同世界，否則世界公民只是個目標，不是現實，沒有實質所指。世界公民的原意是希望每個國家的國民在尊重自己，尊重別國的前提下，尋找共同的價值觀和理想，去建立無國界的大同社會。所以一個人如沒有真正成為一個國家的國民前，是不會成為一個世界公民的。至於普世價值，其實大部分都是源自西方，不見得普世到那裏去。當然這些觀念，如果是好的，無論它源出那裏，都應該值得學習，這點我完全同意。如同五四運動提出科學和民主，這些觀念都來自西方，都值得學習。 只是在學習的同時，我們必需認識到這些是西方的觀念，不包含其他文化包括中國文化的成分。今日為了崇洋，硬要把西方說成普世，就是誤導。事實上很多這些觀念或它們的原始想法，在中國的傳統文化裏早就有了。我們說仁愛公義，孔孟早就講仁義。我們說世界公民，禮記早就提出大同理想。我們說進步革新，易經早就有自強不息的說法。以上我只是隨便舉些例子，如果大家要找更多證據，肯定能夠找得到，只是願不願意去找而已。當然我不是說中國文化是完美的，很多觀念包括自由，民主，人權，西方都有很多地方值得我們學習，而這也是中國傳統文化現代化過程中必不可少的。但如果在這個過程中，我們只認定西方是唯一的楷模，唯一的典範，而忽略中國文化，這就錯了。關於這點，很多學者已反覆論述過了，我不認為我能說得比他們更好，所以也不多說。如果我們循以上的思路一直想下去，就不難發現今日推崇所謂的普世價值，是崇尚西方，掩埋自己固有價值從而矮化自己的做法。綜上所述，沒有國家觀念的人是不會成為真正的世界公民，沒有認識到自己文化傳統價值的人是不會擁抱到真正的普世價值。如果我們要從這些所謂世界公民，普世價值的說法中去尋找歸宿，只會越發迷失，越發飄蕩無根。
如果今日我們生在一個西方國家，當個法國人很容易就認識到自己法國人的身份，當個英國人也很容易認識到自己英國人的身份，當個美國人就更不用說。偏偏今日的香港人，中國人在認識自己國民身份的時候，卻如此困難。此中當然有我們自己的歷史原因，但也不能不說是一種悲哀。而更悲哀的是意識到這個身份認同危機的人卻少之又少。試問今日還有誰會從歷史文化的角度來認識國家的真義?還有誰會說中國傳統文化的價值?還有誰能認識到自己在真正意義下中國人的身份並且有膽識去承認? 還有誰可經過理性的思考然後發現以上所述的真是一個正確的方向? 搞不好這些人還會成為恥笑和指罵的對象。大家看這篇文章能看到這裏其實已經非常難得了。所以有類似上述關於國家民族，文化傳統認同想法的香港人，有這些想法的中國人，是寂寞的。這種寂寞有時侯甚至是近乎絕望的。但每感到絕望之時，我就會想起魯迅在《吶喊》自序中說到的一件事: 一天，魯迅的一個朋友來看他，勸他寫些文章。魯迅說:「假如一間鐵屋子，是絕無窗戶而萬難破毀的，裏面有許多熟睡的人們，不久都要悶死了，然而是從昏睡入死滅，並不感到就死的悲哀。現在你大嚷起來，驚起了較為清醒的幾個人，使這不幸的少數者來受無可挽救的臨終的苦楚，你倒以為對得起他們麼？ 」。但這位朋友說:「然而幾個人既然起來，你不能說決沒有毀壞這鐵屋的希望。」。魯迅最後也被這位朋友說服了。我想，在這條寂寞的路上如果偶爾能遇到一些同路人，就能證明中國人還是有希望的，香港人還是有希望的。這就是我為此文的原因，願與各位有心人共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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